萌芽（下）
终于写完了，快要卡成狗OTZ
※年上，师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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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趴在饭桌上对着作业题发呆，厨房里刷洗碗碟的声响令他有点过意不去。饭后原本打算帮忙收拾餐具，不过亚图姆只让他擦干净了饭桌用来做功课。
亚图姆家并没有书桌，在他搬进公寓的时候只购置了能够充分利用的家具，据他的说法是可以省去搬家时的麻烦。
在这样空荡荡又单调的环境里生活，亚图姆不会觉得寂寞吗？
游戏对这位老师的认识不多，听其他人说除了工作需要外，亚图姆似乎不怎么和人交往，教师们之间的联谊活动也甚少参加。
不过就算是这样，作为教师来说他的确非常优秀，工作认真、教导能力强是公认的评价。
而在这样的认知之上，游戏对他还抱有多一份好感。
某次在他的课堂上开了小差，当时游戏正想着昨晚打通游戏关卡后获得的新宠物栗子球，栗子球库里库里的发声实在是可爱，想到这里游戏禁不住笑了。
「武藤君想来解答这道题吗？」
「咦？」突然被点名的游戏瞬间回神，与讲台上的亚图姆对上视线时一时间蒙了。
「武藤君过来试试，按照我刚才教的方法去解答就行了。」对方举起粉笔示意他在黑板上作题。
「哦……」
游戏硬着头皮离开了座位，怎么办啊他根本没有认真去听课，此刻游戏的内心填满了大写的OTZ。
对着黑板根本写不出半个字，空气安静得可怕，游戏觉得自己要被身后所有人的视线戳出一个大洞。
「不用紧张，看这里，未知数X代入……」
游戏诧异地转过头，站在他旁边的亚图姆伸出手指轻轻地点着黑板上的公式提示。
「先求出平均数。」
「啊、哦哦」瞬间反应过来对方是在为自己引导思路，游戏连忙跟着画写。
亚图姆一步一步地引导，过程中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围绕耳畔的沉稳声线似是低音钢琴律调，原本有点慌乱的游戏仿佛被琴声安抚了一般逐渐放松下来。
粉笔落下最后一笔后，算术题总算解答完毕。游戏终于松了口气，转头见亚图姆对他表示满意的点点头。
「记得刚才我讲的方法了吗？」
「嗯，谢谢老师。」不像其他老师会给人白眼对待，亚图姆主动帮了他一把令游戏相当感激。
「那么回座位上去吧。」
游戏点点头正想抬脚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旁边轻声传来了一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话语：
「虽然遇到开心的事情是件好事，不过也要好好听课哦。」
「——！」
游戏一下子僵硬了，亚图姆则微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果然自己傻笑的样子被对方看到了吗！被抓包的游戏脸上一阵发烫，如果这时有个地洞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那一节课他不敢再走神，然而亚图姆并没有因此事批评或者罚他作业，于是游戏在心中为这位老师加了不少分。
虽然别人说老师比较冷淡，但其实是个相当温柔的人吧，游戏用笔头支着下巴想，比别人多发现了一些亚图姆的秘密不由得有点小高兴。
「在想些什么呢，很高兴的样子？」
「哇！」
正想得入神的游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已经清理好厨房的亚图姆站在他旁边好奇地看着他。
「我、觉得今晚的金枪鱼好吃！」
一时心急乱扯了一句后游戏后悔了，这么明显的说谎谁会信啊。
「噗、是吗。」听到这样的回答亚图姆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先去洗澡，武藤君继续做作业吧。」
没有戳穿游戏的谎言，亚图姆便去房间取洗换的衣物了，在游戏洗澡时他只换了湿掉的衬衫。
游戏泄气地趴到桌子上，历史似乎又重演了一次啊……
贴着桌面的脸蛋又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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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出来后见游戏还在作业中，亚图姆也没有打扰他，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到茶几上进行备课。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两人没有说话，鼠标点击发出的声响成为雨声的伴奏。
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工作让亚图姆有点疲累，抬手揉揉有点僵硬的脖子时似乎感觉到些什么于是向游戏的方向望去。
两个人的视线对接上，被察觉到偷看自己的游戏连忙低头。对游戏的小动作觉得有点好笑，亚图姆回头将已经完成的文档保存好，然后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去厨房。在经过游戏身边时留意到没做出几题的作业本。
几分钟后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轻轻地放在游戏手边。
「有哪里不懂吗？」
「抱歉，有很多题不会做……」游戏尴尬地搔搔脸。
「是吗，我看看。」
亚图姆拉过一把椅子在游戏旁边坐下，接过写的歪歪扭扭的数学习题来看。
游戏在数学方面的成绩一直在及格线上浮动，并非记不住公式的用法，而是当问题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时思路就转不过来了。
「这题要先看这里。」等游戏喝下了几口牛奶，亚图姆将习题摆在游戏眼前，用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着。
「诶是这样吗，我就没想到……」游戏眨了眨眼，换个角度入手他没有想过，于是结果陷入了死胡同。
看着游戏提起劲将原来的答案全部擦掉重写，亚图姆摸索着下巴思考，如果好好地辅导他的话，解题能力应该能有较大的提升吧。
之后有了亚图姆的辅导作题变得顺利多了。
「哇都做出来了~」看着全部完成的数学作业，游戏不禁乐开了花，要知道平时他花在数学题上的时间其它学科还要多得多。
「谢谢亚图姆老师！」游戏高兴地向帮助自己的亚图姆道谢，柔软的面庞展开了大大的笑容，彷如阳光下绽放的苹果花。
扑通。
又来了，以前从来没有遇过的心律跳动，莫名涌动的无法理解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却又不觉得讨厌。
「不用谢，多做练习就好。」
亚图姆有点不自在地将视线从游戏的面上移开，游戏并没有发现他的不自然，抬头看了一眼摆放在柜子上的时钟，
「啊！没想到花了那么多时间，很抱歉阻碍到老师工作了……」
想到在帮自己辅导功课前亚图姆一直在用笔记本工作，老是麻烦到对方让游戏感到惭愧。
「没事，我只是准备明天小测用的试卷，已经完成了没关系的。」
「咦？小测？」
「啊，本来就打算明天来个随堂测验。」
「……咦！？」
得知这个消息游戏仿佛接到了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炸弹，原本大大的紫色眼睛此时瞪得更大了。
看着炸了毛的游戏亚图姆有点狡黠地笑道：「提前知道了不是挺好吗，比别人多了准备的机会。」
「是那么说没错……」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游戏垂头丧气地重新翻开已经合上的数学书，还好其它作业已经先完成了，不然不知道要做到何时。
面对表情如此变化丰富的游戏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别担心，现在还有时间，我也会帮武藤君的。」
「嗯，拜托老师了。」
复习过程中亚图姆随手制作了练习题让游戏作答，而自己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游戏遇到不懂的地方时再指导。
这种相似的情景以前也发生过，亚图姆想起自己让游戏在课堂上答题的事情。
那一次，对方在走神时露出来的笑容依旧鲜明地浮现于脑中，当时竞被吸引着了于是下意识的叫唤了对方的名字。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主动上前帮了一把，然后就像现在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为了方便查看答题情况，亚图姆上半身挨近游戏，能闻到与自己一样的，淡淡的洗发水与沐浴露的香味。
仿佛是让对方沾上了自己的味道一样。
『我究竟……在想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如此龌蹉的想法，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学生。
太奇怪了，从雨中遇见游戏的那刻起一切都变得不正常。
「老师、老师？」
「啊？」
被游戏呼唤了几声后才从思绪中回神，游戏有担忧的神色映入了眼中。
「感觉老师的样子怪怪的，没事吧？」
心虚地躲过对方探究的目光，亚图姆摇摇头：「没事，武藤君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里有地方不明白……」
见亚图姆不打算回答游戏也没再追究，于是将练习本移动到他眼前指示了一下。
决定将那种奇怪的念头抛开，亚图姆迅速整理好情绪重新拾起教师的职责。
「是这样做……」
一切看似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只是无心胜有意，通常越想忽略掉的东西，就越不容易被冲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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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总算复习完了。」
被折腾得有点头晕脑胀的游戏得到解放后忍不住趴到饭桌上。
「辛苦了。」亚图姆拍了拍游戏的肩背。「按这个状态明天小测没问题的。」
重新抬起腰板的游戏不好意思地绕绕头，「那是多得老师的指导呢。」
「现在时间不早该休息了。」亚图姆看了下时间已快到11点，虽然在平时这个时间他还会再看一下晚间新闻，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今晚武藤君在我的房间里睡吧。」
正在收拾书包的游戏一顿，「老师的房间？」
「家里只有一张床，没关系我睡沙发就行了。」
「咦可是，让老师睡沙发这种事实在……我睡沙发也可以的。」已经麻烦了对方那么多，游戏实在不想让对方连床都要让出来。
「你还是学生呢，要有好的精神才能面对学习。」
「可是……」
「没关系，过来吧。」
半推半就下游戏进入了亚图姆的睡房。
睡房内有张一米二来宽的单人床，被单和枕头是相同的蓝灰色看起来舒适整洁。
「你就在这里睡吧。」亚图姆背对着游戏边说边从衣柜了翻出一条被单。
看着对方要到客厅去，游戏急忙想要再劝一次，然后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等、等一下！」
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刚要踏出去的脚步被硬生生的阻断。亚图姆诧异地转过头来，落入眼中的是游戏同样惊讶的表情与抓住了自己衣角的手。
「武藤君？」
似乎也是没料到会抓了亚图姆的衣角，游戏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西红柿，连忙将衣角松开。
「抱、抱歉！我只是想让老师睡房间，不是故意拉的！」
「而且、而且晚上在客厅睡觉的话会感冒的，我也不想让老师生病。」
游戏焦急地解释，亚图姆在那满是担忧与关心的紫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落入了心湖。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亚图姆笑着问游戏。
「呃……」
望向那张不算宽敞的单人床，再对比了一下两人的体型，游戏好笑地庆幸自己这副像国中生一样的瘦小身板。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睡？」
关了电灯后房间并不完全黑暗，半拉着窗帘的窗户透进了淡淡的光，哗啦哗啦的雨声在幽暗的环境里清晰无比。
亚图姆闭眼了一会儿依旧无法入睡，空间有限不能随意动作令他有点不适，小心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时感觉到身旁的人也动了一下。
「抱歉，吵醒你了吗？」
亚图姆睁开眼侧头看旁边背对着他睡的游戏，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对方陷在枕头和被褥之间的半个脑袋。
「不会，我还没睡。」游戏动一下脑袋轻声回答。「老师也睡不着吗？」
反正睡不着，亚图姆干脆盯着天花板看。
「啊，没跟其他人一起睡过有点不习惯。」
「诶……我只有小时候跟爷爷睡，长大后就一直一个人睡了。」
「这么说武藤君没有兄弟吗？」
「嗯，老师呢？」
「我也是独子。」
「欸——说来我们都长得很像呢，第一次见到老师时我差点以为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哥哥。」
「噗，确实如果不是认识的人见到我们在一起的话肯定会认为我们是兄弟吧。」听到游戏的话亚图姆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不起！说了这么失礼的话……」
「呵呵没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哦嗯……」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亚图姆将视线从天花板处移开，眼睑微垂。
「武藤君，我们来试试像家人那样直接叫对方名字如何？」
「诶？」被亚图姆的话吓了一下，游戏不由得扭动了一下，「这样有点失礼吧……」
「可以和武藤君一起畅所欲言我觉得非常开心，如果因为身份辈分之类的东西给制约住的话就太可惜了。」
「不要把我看做老师，我也不把你看做我的学生，就像……朋友之间的相处。」
轻柔的话语中似是带着某种期许。
「来试试看……游戏？」
唇齿轻启，比朋友更加亲密，比家人更加溺爱，饱含着连自己都不察觉的温柔，细声呼唤出对方的名字。
被呼唤了名字的少年并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背对亚图姆的姿势，安安静静的，仿佛已经入睡了一般。
没有得到回应亚图姆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快睡吧。」
再次闭上眼睛准备入眠的时候，旁边的人轻轻地动了一下。
「晚安……亚图姆。」
声音被埋在被褥里有点模糊不清，不过亚图姆确实听到了，从那人口中呼出的不带任何疏离称谓的自己的名字。
他微微一愣，然后满足地笑了。他们彼此之间又向着对方走近了一步。
「晚安了，游戏。」
雨夜里，两人终于可以相互依靠着一同进入安稳的梦乡。
